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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老頭 以前加入加州時，這位先生是我最早有印象的會員。 那時候加州發生退費風潮，肇因是由於在外面拉客的和真正幫會員上那三堂免費課程的不是同一個。報紙登了一陣子，新舊會員間不澎湖民宿短提起，都抱著一種興奮的態度，我聽到他回答別人時是皺著眉這麼說的︰ 「……這些人也未免太奇怪了，難道來這裡是為了這些？」 這位正氣凜然的先生長得和我差不多高，眼睛大大的，皮膚很買屋白，年紀雖大但頭髮很黑，似乎不是染的。他平時在運動目不斜視，走過我身邊時連正眼也不會多往我這邊瞧一下，是碩果僅存純粹來運動的會員之一。加州實在應該頒一個之如「本月最佳會員」的獎項給有巢氏房屋他。他會出現的時間非常固定，他運動的步驟也非常固定，都是先跑很久的跑步機，拉一下筋後再做重量訓練；我上樓的時候幾乎可以看看手表便知道他在那一個機器上。他甚至連每天穿的衣服都一樣。這燒烤對於常常花了大部分時間在那裡走來走去或看電視的我來說，實在慚愧，所以一看到他，我都自動感到很心虛，覺得浪費了什麼，青春；或是會費。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在同一時間，跟著把所有他做的室內裝潢項目做一遍，跑步也達到他的時間長度，也許也能有那樣瘦削結實的身材吧？但應該向他學得的，是堅強的意志吧，我想。 真正讓我很高興的是，那天聽到他跟另一個老先生說，他去英國看他兒子。那seo時候他消失了大約十天，我正覺得奇怪，才又出現了。我在他兩人換衣服時站在一旁暗自聽著，期望能得到一點蛛絲馬跡，隨便一點英國的什麼都好。也許曾經和那蒼白的大眼睛青年在地鐵上互相推擠，或房地產只是在街上擦身而過而已，頂多互看一眼。經由他面目模糊的兒子好像和他產生了什麼關聯；我也很希望這輩子在英國有人能養活我。他洗好澡回到置物櫃，把一大堆衣服鞋子毛巾攤出來，裸體地在梳妝台房屋買賣前吹頭髮。他微彎著膝蓋，肩膀向後傾，從側面看過去身體像S形，他用吹風機吹他的下體，陰毛怒髮衝冠地逆著風，左擺右擺，他半闔著眼睛，臉上露出無由的微笑，很陶醉似地，像在聽一首懷念老歌一般室內設計，吹完前面再吹後面。後來在電視上看到他，講解政府的福利政策，原來這老頭是某公家機關的處長之流。我非常恍然與鬆懈，彷彿知道了一個什麼遍尋不著的結果，可以鞠躬對他說︰「下半輩子就承蒙照辦公室出租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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